译文
惊雷破空,仿佛要拔走蓬莱三山,暴雨倾泻,就像怎百川冲决堤岸。
冷气袭人,只能侵扰旅客的梦魂,又怎能叱咤震荡扫净怎遍地胡烟!
田园里长满荆棘,洪水四处弥漫,京都一带金兵践踏骚扰已经多年。
也曾想叩开重门向皇来陈诉心愿,不是大的手笔,谁会听我的意见!
注释
次韵:指依次用所和诗中的韵作诗。
公实:作者友人郑湛的字。
三山:旧传海上有三神山,即蓬莱、方壶、瀛洲。见《史记·封禅书》。
但:只。
侵:侵扰。
胡烟:此处指金兵进攻所带来的战争烟尘。
河洛:黄河、洛水流域地区,当时已沦陷。
腥膻(shān):腥臊气味,这是对金人轻蔑的说法。
大手:大手指大手笔,又称如橡笔。▲
开头两句扣题,以气惊雷”发端,用气拔三山”、气倒身川”形容雷声的威力和暴雨的势。三、四句写诗人身居客地,难以入眠,又逢雷雨之夜,寒气袭人。作者忽发奇想,这震天霹雳缘何不善解人意,震而静胡烟把金兵赶出中原?五、写句回到现实之中,农家田园荆棘丛生,暴雨袭来,流水茫茫,空成汪洋一片,而北方仍为金人占领,这些大雨流水为何不能洗去胡人的腥膻之气呢。这两句蕴含着作者的报国热望以及对南宋残败政局的深深忧虑。结合三四句写出作者在风雨震电之际,感慨深沉,从个人的处境,想到国家和民族的灾难,心旌摇摇,不能自止,写成的诗句就倍感沉痛。尾联诗人难抑激愤之情,抒发了报国无门的感慨。上句谓欲向最高统治者上疏献策,语出屈原《离骚》;气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阊阖而望予。”然作者一介书生,有志陈词帝所,难免有气叩阍无门”之感。但作者激于忠愤之情,仍然有意向皇帝陈情,表达自己忧国忧时的心志,希望朝廷早日组织力量,北定中原,一洗气河洛腥膻”之气,使国家复兴。下句典出《晋书·王陶传》:气殉梦人以大笔如橡与之”。写作者虽有陈词之志但感到自己人非大手,笔非如椽,唯恐倾诉有所不尽,无从收到补救时艰的效果。
这首诗以景兴起,继写感受,结以抒怀,结构紧凑,转接自然。写景时笔力雄健,气势不凡,抒情时沉痛激越;时见激愤之气;回荡着爱国激情。结尾两句,前句是愿望,后句是谦逊之词,语言婉曲,显出诗人书生本色。▲
这首诗作于靖康之变(1127年)以后。当时汴京失守,中原沦陷,诗人寄居客地,与其好友郑公实屡有唱和。这首和作即写于此时,诗人由雷雨触发,从个人处境联想到国家和民族灾难,有感而发。
二月十六日,前乡贡进士韩愈,谨再拜言相公阁下:
向上书及所著文后,待命凡十有九日,不得命。恐惧不敢逃遁,不知所为,乃复敢自纳于不测之诛,以求毕其说,而请命于左右。
愈闻之:蹈水火者之求免于人也,不惟其父兄子弟之慈爱,然后呼而望之也。将有介于其侧者,虽其所憎怨,苟不至乎欲其死者,则将大其声疾呼而望其仁之也。彼介于其侧者,闻其声而见其事,不惟其父兄子弟之慈爱,然后往而全之也。虽有所憎怨,苟不至乎欲其死者,则将狂奔尽气,濡手足,焦毛发,救之而不辞也。若是者何哉?其势诚急而其情诚可悲也。
愈之强学力行有年矣。愚不惟道之险夷,行且不息,以蹈于穷饿之水火,其既危且亟矣,大其声而疾呼矣。阁下其亦闻而见之矣,其将往而全之欤?抑将安而不救欤?有来言于阁下者曰:“有观溺于水而爇于火者,有可救之道,而终莫之救也。”阁下且以为仁人乎哉?不然,若愈者,亦君子之所宜动心者也。
或谓愈:“子言则然矣,宰相则知子矣,如时不可何?”愈窃谓之不知言者。诚其材能不足当吾贤相之举耳;若所谓时者,固在上位者之为耳,非天之所为也。前五六年时,宰相荐闻,尚有自布衣蒙抽擢者,与今岂异时哉?且今节度、观察使及防御营田诸小使等,尚得自举判官,无间于已仕未仕者;况在宰相,吾君所尊敬者,而曰不可乎?古之进人者,或取于盗,或举于管库。今布衣虽贱,犹足以方乎此。情隘辞蹙,不知所裁,亦惟少垂怜焉。
愈再拜。
温风忽来振柯叶,翻覆手间重变雪。天公作事岂容料,坐使南人惊旷绝。
朝来送客到江浒,冻骨凛凛吹欲折。归来席户已迷漫,芋火拨残灰没灭。
眼中所历要摹写,拙笔难书非被掣。叩门好事忽有饷,一盏径能生脸缬。
昌黎咏雪故雄健,取喻未免收琐屑。争如欧苏两仙伯,一白解遮群丑瞥。
我今困客乃自困,韩非说难竟死说。戏诗还与作官同,大错知合几州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