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寄梵公

黎彭祖 黎彭祖〔明代〕

夜寒连被起,瞩目乱山中。鼠蛰眠枯草,鹰鸣生劲风。

小溪流积雪,高岫挺孤松。命仆搜茶具,吾将邀遁公。

黎彭祖

黎彭祖

黎彭祖(一六二九--?),字务光。番禺人。遂球次子。明思宗崇祯间贡生。著有《醇曜堂集》。清同治《番禺县志》卷四二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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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蒋御带荐合中三偈

释师观释师观 〔宋代〕

威风凛凛实难栖,正是灵山受记时。
老倒月林无别说,非心非佛总非非。

次洪阳岩太卿韵为方蒙仲书监赋西清风月

胡仲弓胡仲弓 〔宋代〕

莫听豳人歌楚茨,鬻书空笑未多赀。
治中尽说裴怀古,馆下曾宗韩退之。
西望前山谁拄笏,南来别驾例能诗。
昔贤自有清标在,添在桐城一段奇。

居厚弟和七十四吟再赋

刘克庄刘克庄 〔宋代〕

闻说朝家念履簪,朵颐安肯学羊斟。
批涂曾举词臣职,芹曝终怀野老心。
晓镜鬓须难染摘,夜檠手口尚披吟。
世间蚓窍更鸣和,未识王孙半岭音。

贵溪有石相背而生俗名之背夫石余谓妻安背夫抑夫弃之耳易之曰夫弃石

利登利登 〔宋代〕

双石巑岏倚云瘦,背立苍苍两成丑。不知底事忤夫君,千载春风不回首。

妾身虽弃妾不冤,混沌初开已相守。君兴蟠天云,妾亦助君去。

终当为霖九地回,白日昭昭此情傃。

周参谋以诗催再游末章戏赋二首

张嵲张嵲 〔宋代〕

竞说杨枝倾上国,乐天题品付歌行。
但同学语雏莺小,未见回眸剪水明。
席舍主人能顾曲,晓来妆烛想销檠。
海棠何必寻龙井,愿听周诗赋鹿鸣。

忆王孙 继重阳韵

马钰马钰 〔金朝〕

风仙师父妙谈论。说透无为清净门。舌上甘津味得吞。

溉精魂。阴里阳生万劫行。

寄叔文

石介石介 〔宋代〕

几年持笔事征西,未省樽前略展眉。
草檄朝慷腕劳脱,论兵夜苦舌疮痍。
报君自说心如石,尤国人言鬓欲丝。
若纪成功镂金板,能文韩愈自相随。

题义门胡氏华林书院三首

李虚己李虚己 〔宋代〕

部符南粤转轺车,三宝新题表义闾。
药石好携灵连句,素筠留得蔡邕书。
平原架上衣无主,过客堂中食无鱼。
见说下帷多俊士,共瞻司马慕相如。

天柱雉儿行

利书记利书记 〔宋代〕

当年江上扬风舲,淮山望极排空青。
今登天柱赏潜皖,元是吾家翡翠屏。
禅业一室因栖寄,选胜寻幽产真伪。
虚廊揩藓读残碑,三百年前刊异事。
此山开闢至唐初,乾元中作金仙居。
彭门大师日崇惠,裁基创始成茅庐。
牛头道化将雄镇,浮世劳生未知信。
乘开石上诵莲文,非谓疏慵效精进。
空山白尽接清宵,坏衲披肩度寂蓼。
玲珑宛转断人虏,七轴圆音震海潮。
奇哉有物名缘会,锦绣毛衣胜彩绘。
常伴山难兴鹧鸪,优游饮啄烟霞外。
山梁畴昔叹时哉,此日祗园应世来。
昂头敛翼傍禅石,下风侧听忘惊猜。
醍醐洒尽烧心火,暮去朝还无不可。
宜成永向佛菩提,春燕秋鸿岂知我。
俄闻荒草蜕其身,梦魂夜告生为人。
幽奇溪石验端的,右胥遗翎迹尚新。
妙龄自厌居民俗,祝发依师隐林麓。
他经虽授难遽通,唯有芬陀利精熟。
师因叹息省前缘,法种慈薰岂偶然。
立名定骨標殊特,灵休表示为佳傅。
闲行宴坐何超脱,古鉴无麋罢挥拂。
登高临远快幽情,满目风光旧时物。
几席巾瓶侍服勤,半首孜孜十九春。
西原危坐顺圆寂,武珠数粒辉香新。
真源始觉初无碍,月转祭空水归海。
千圣徒中孰后生,一片灵台长不昧。
回观轮裹漫周啾,暖日和风戏未休。
恩冤追逐荡不返,六道三途岂自由。
君不见潘安夸射赋,洞尔胸兮穿尔嗉。
又不见退之咏猎诗,马前五色随离彼。
云间哮声惧鹰隼,草中窟伏尤狐狸。
鲁恭去后无消息,更有仁恩沾动植。
桑下驯游哺影时,未必儿童能隐恻。
浮屠窣堵镇盘罔,累闻继夕胜禅光。
圣贤田地亦如此,方寸凡情未可量。
蜀川鹦鹉持经法,舍利精荧满金匣。
至今忆日惨严滋,群类悲鸣绕层塔。
近几濡须释子家,松枝雀化皆称嗟。
织毫不动几寒暑,鄱然只恐临苍霞。
贤王国士称奇绝,巨石岂碑争颂说。
妙墨高文璨斗星,陵迁谷变相磨减。
也知灵识尽超冥,证出斯禽事顾相。
寄言嗜欲沈迷者,请看天柱雉儿行。
赏析 注释 译文

尊经阁记

王守仁王守仁 〔明代〕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

  是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辨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由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为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之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冈,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另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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